天下最復雜的機器:極紫光刻機有十萬個零部件,唯有荷蘭阿斯麥ASML可以實現(xiàn)。ASML所在的維爾德霍芬的荷蘭小鎮(zhèn),就像整個ICT行業(yè)的心臟,它決定了半導體世界的脈搏。它就像《星球大戰(zhàn)》主人公盧克揮著原力光影劍,切割著芯片的速度和密度,從而來定義全世界的算力和存儲容量。
這個小鎮(zhèn),自然與阿斯麥同呼一吸。而阿斯麥光刻機的配件供應商,也是遍布全球。有專家分析,ASML設(shè)備有90%以上零件向外采購,這一比例遠高于競爭對手尼康和佳能,這也是當年日本光刻機轉(zhuǎn)勝為敗的關(guān)鍵性差異之一。
ASML的許多關(guān)鍵部件,都是由供應商冒險研制的,甚至有一些則是[敏感詞]。光刻機的鏡頭光學系統(tǒng)是德國蔡司[敏感詞]提供,蔡司曾經(jīng)在ASML剛剛崛起的時候背叛了這家小公司,而擁抱了錯誤的對手。它甚至被尼康的鏡頭打敗了。時光,讓高傲的德國人低下頭來,挽救了自己的光環(huán)。在EUV領(lǐng)域,它擁有的專利,名列第一比ASML還要多。而ASML其實也是蔡司的重要股東。
深紫光源系統(tǒng),一直由美國Cymer公司提供,在2012年已經(jīng)被阿斯麥收購。但在極紫光源,則需要依賴外部供應商。這一次又是德國。
EUV唯一的激光源,來自德國通快的高功率二氧化碳激光器。通快花費十年的時間,終于打造出2萬瓦的氣體激光器,成為阿斯麥光刻機[敏感詞]的供應商。這給通快帶來了豐厚的利潤。通快2021年財報,來自荷蘭的收入大約4.5億歐元,僅次于整個美國的銷售額。對于二氧化碳激光器這個看上去已經(jīng)過時、被光纖激光器碾壓的時代,通快依然為自己昔日的[敏感詞]激光器找到了一個無人可以進入的市場。
那么阿斯麥干什么?專注于系統(tǒng)集成。這更多要靠軟件和檢測技術(shù)。它在2007年收購了Brion公司,獲得了計算光刻軟件;而在2016年則收購了Hermes微視公司,獲得了晶圓檢測。軟件、檢測與整機,構(gòu)成一體化光刻技術(shù),這就是光刻機巨頭的核心力量。
這意味阿斯麥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公司,這是一個多重科技的利益纏繞體。這些供應鏈看上去是一顆顆獨立的樹,但他們的老根,已經(jīng)盤根錯節(jié)的交叉在一起。撼山易,撼老樹根難。核心外包,加上核心自控,構(gòu)成了一個新型景觀:供應鏈復合體。
你以為這是一片森林,其實它們有著共同的老根,共希望同焦慮。這種生態(tài)不是生而自由態(tài),這是生死相連態(tài)#供應鏈攻防戰(zhàn)#